传说，原始社会的尧舜时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氏族成员犯了罪，舜不用暴力，也不 用残害人们肢体的肉刑，而是利用象征性的刑 罚去处罚。“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 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a 针对本族犯罪

者的刑主要有以下几种：

第一，象刑。即本族人如果犯了应处墨、 劓、剕、宫、辟的罪，并不真正施刑，而是以 “画衣冠、异章服”的方式象征其已经受刑。 “有虞之诛，以幪巾当墨，以草缨当劓，以菲 履当刖，以艾革当宫，布衣无领当大辟”b。 用黑色头巾蒙头，象征墨刑；身上插上稻草， 象征劓刑；穿上特殊的草鞋，象征刖刑；穿上 艾虎皮象征宫刑；穿上没有领子的赭石色衣 服，象征大辟。接受“象刑”的人仍然居住在 原来的地方，仍然和亲人们共同生活，和邻居 们继续来往。但是，犯罪的人会感到羞耻和痛 苦，就不敢再犯罪了。

第二，流刑。上古时期，个人要想活命 必须依靠氏族并生活于氏族之中，一旦离开了 氏族便难以生存。因此，把本族的犯罪者逐 出氏族就是最严厉的惩处。“流宥五刑”是说 本族人犯了大罪，本应处以“五刑”，但“五 刑”是针对异族的，故而宽宥，改为流刑。 根据《尚书·尧典》记载，在尧舜时期，“流 共工于幽州，放欢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 殛鲧于羽山”：炎帝部落内有一个氏族叫共工 氏，他们住在黄河转弯的地方。由于连年发生水患，尧让酋长共工氏治水，共工氏用筑土围 子堵水的办法治水，结果水患泛滥，给人民带 来更大的灾难。大家认为共工氏犯了罪，要求 处罚他。尧不用肉刑，而是把他流放到边远 的幽陵（今北京密云）；后来，鲧在治水时， 由于沿用共工氏的办法，治了九年不成，也 犯了同样的罪，被逐至羽山；欢的外号叫“浑 沌”，性情凶恶，表面说得好听，背后老干坏 事，于是被放逐到崇山；三苗是古代南方的一 个氏族首领，因为常常抢劫财物被迁徙到三危 （山名，今甘肃敦煌东）。流、放、窜、殛都 属于流放，区别只不过是流放处所的远近，因 此有着“治古无肉刑”的说法。

第三，体刑。也就是体罚，虽不残害犯 罪者的肉体而打罚犯罪者。体刑有两种：一为 鞭刑，以鞭子笞打犯罪者，“为办治官事者为 刑”c；二为扑刑，以荆条笞打犯罪者，“扑 为教官为刑者”d。

第四，赎刑。以金赎罪，“意善功恶， 使出金赎罪，坐不戒慎者。”e

“象以典刑”和“流宥五刑”反映了起 源于氏族战争的刑对于本族制度的影响。原先，氏族内部的犯罪者大抵只处以流、鞭、 扑、赎等处罚，后来，由于针对异族的“五刑”对各种犯罪都具有很大的威慑力，因而也 逐渐使用于本族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氏族界 限的泯灭，“五刑”的对象就是所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