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治水英雄,是华夏大地上第一个统一的国家政权——夏王朝的创始人。在“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a 的危难之际,在中华民族形成、发展的重大历史关头,大禹以其高尚的品德、卓越的才干和崇高的精神,为中华民族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也留下了宝贵的廉政思想。
大公无私,舍己为民
一心为公。禹的父亲鲧因治水九年不成而被流放致死,帝尧命禹接替其父治理洪水。禹虽极度悲伤,但为了救民于水火,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治水重任。禹母担心丧夫后再失子的悲剧发生,竭力劝阻,禹与母亲促膝长 谈三天三夜,终于说服了母亲,毅然奉命出山治水。克己奉公。为完成治水任务,禹远离家乡和亲人;因忙于治水,年三十而未娶;而在与涂山氏之女女娇成亲后的第四天,禹就重回治水第一线。在历时 13 年的治水过程中,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连他的儿子启降生时,也未能挤出时间回去看看。
舍己为公。在开凿华山西北麓的阳纡河畔(今三门峡)时,因工程极其艰巨,禹希望得到天地神祇的帮助。在找不到祭品的情况下,禹以身献祭,以享天地众神。老之将至时,禹对左右说:“吾闻食其实者,不伤其枝;饮其水者,不浊其流。”b 又说“吾百世之后,葬我会稽之山,苇椁桐棺,穿圹七尺, 下无及泉,坟高三尺,土阶三等葬之。”a
艰苦奋斗,克勤克俭
不辞劳作。大禹治水,终年在野外作业。《史记·夏本纪》载其“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辇。左准绳,右规矩,载四时,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由于终日奔波,风餐露宿,他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不过三十,却面貌憔悴苍老,腰弯了,腿曲了,甚至因治水劳顿得风痹而跛足,以致臣民见了都禁不住伤感落泪。
生活节俭。《史记·夏本纪》记载,为了完成治理洪水大业,大禹“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费于沟淢”——穿的是破旧衣服,吃的是粗糙饮食,住的是低矮简陋的房屋,他把所有财物都用于治理洪水、修沟挖渠和发展农业生产。“卑宫菲食”是大禹艰苦奋斗精神的真实写照。
拒绝享乐。《五帝·本纪》称“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由于担心喝酒误事,大禹不仅戒了喝酒,而且还疏远了酿酒的仪狄。《列子·汤问》说,大禹有一次治水迷了路,无意中闯入仙乡乐土“终北国”,可他还是惦记那些在洪水中受苦的人民,只住了两天就返回治水,毫不留恋。
以身作则,谦虚谨慎
身先士卒。大禹治水,不仅亲临第一线指挥,而且还带头参加劳动:“身执耒锸,以为民先”“随山刊木”“疏川导滞”“冠挂不顾,履遗不蹑”,直弄得“股无胈,胫不生毛”!韩非子感叹说:“虽臣虏之劳,不苦于此矣。”——即使最艰苦的劳动也不过如此!
虚怀若谷。大禹治水成功,胜利征伐三苗,重新统一中原,宾服四夷各部,可谓功勋盖世。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大禹功成而不居(多次让贤于皋陶),身居高位而不骄,反而更加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常曰:“吾不恐四海之士留于道路,恐其留于吾门也。”b 孔子感叹:“禹,吾无间然矣。”c意思是说大禹近乎完美,没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
严于律己。大禹治水,加利于天下却不求回报,反而对自己和家人要求十分严格。《史记·夏本纪》说:“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称以出;亶亶穆穆,为纲为纪。”因此,大禹成为历代的法度楷模、行为典范。《尚书·五子之歌》记大禹曾告诫子孙:“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意思是说,每个人都会犯很多过失,难道要等民众都怨声载道了才知道改吗?不对,应该是在尚未显现时就加以防范并制止!
德维善政,政在养民
敬民重民。在规模浩大的治水工程中,禹最广泛地了解了民情,最真切地感受到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从而形成了以“敬民、养民、教民、护民”为主要内容的“民本”思想。他说:“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a 意思是人民可以亲近,不可以轻贱卑视;人民是邦国之根本,根本稳固国家才能安宁。
安民富民。为应对外来战争,保障国家和平安宁、人民安居乐业,大禹建立了军队,制造了武器,并奉命讨伐三苗(“禹征三苗”是禹治水成功之后的又一重大活动);他以富民为本,时时出访巡察,查访贤能之士;把钟、鼓、磬、铎、鞀分别挂于厅前,发出告示:“教寡人以道者击鼓,教寡人以义者击钟,教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者击磬,语寡人以狱讼者挥鞀。”b 禹在里面,听见有哪一种声响,便知是哪一类人到,就令他进言。夫禹是大圣,聪明固以过人,而又能如此访问,则天下事物岂有一件不知,四方民情岂有一毫壅蔽?此禹之所以为大,而有夏之业所
由以兴也。
养民教民。大禹提出了“正德、利用、厚生、惟和”的养民教民主张,并在即位后推行了一系列养民教民政策。比如“任土作贡”,即根据土地的肥沃程度和距离国都的远近确立了九等贡赋制度;建学校,“国学曰学,乡学曰校”;养老,“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俱以飨礼”;作大夏乐;定车制等。他还进一步强化了“敬敷五教”,使“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为了不使民众变坏,他强调要用美好的事物来劝导民众,用威罚来督导民众,用九德之
歌来劝勉民众。
护民爱民。为管理好国家事务,大禹划分了行政区划,“茫茫禹迹,画为九州”;建立了军政机构,设立了官职,内设“六卿”或曰“六府”,掌管行政、军事、四时、车辆等,外设“九牧”管理九州事务,并在国家的政治统治中心及有功之臣住地逐步建立了城堡;为了保证政令畅通,制定了刑法,谓之“禹刑”,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刑法;同时建筑了监狱,又称“圜土”。然而面对犯罪之人,大禹又经常反躬自省,“见罪责己”,为此,禹提出了“宁妄负大罪而不妄杀无辜”“罪疑惟轻,功疑为重”的“护民”主张,以保护人民的人身权益。